大连连线抗疫第一线 ⑵│ 防疫先锋-武汉协和白

白涛医生是武汉协和医院消化内科医生，从2020年1月初，他就进入医院的发热门诊工作，站在了武汉新冠肺炎防疫战役的最前沿。2020年1月是我们对新冠肺炎从不了解到逐渐认识的关键时间段，可想而知，身处防疫最前沿的医护人员经历了怎样的艰苦战役。目前，白涛医生从发热门诊轮岗休息，但是仍需在医院进行隔离。消化界连线白涛医生，邀请他讲一讲新冠肺炎消化道损伤特征及消化科医生疫情期间个人防护的重要事项。

消化界：发烧，咳嗽，呼吸困难是新冠肺炎患者的主要症状，但已经发现了以消化系统症状如纳差、恶心、呕吐为首发表现的患者。消化科可能是这类患者的首诊科室，是否能及时识别，责任重大。有哪些迹象能帮助我们早期识别这些患者？

白涛医生：从目前我在发热门诊接诊病人情况和报道的病例来看，大多数病人还是以发热和咳嗽为主要症状，但是一小部分患者的症状可能不是特别典型，而仅仅表现为消化道的症状，其中也不乏有很多患者会把它当作普通感冒，自行服用感冒药进行了对症治疗，导致症状减轻或无典型症状出现。

由此，对于消化科医生而言，我们在接诊病人的时候，一定要追问病史，这对准确判断有很好的帮助。对于湖北疫区而言，有消化道症状或者是仅有消化道症状就诊的患者，我认为很有必要进行新冠肺炎的筛查。

消化界：对于以消化道症状为首发表现的患者，消化科医生有着极大的感染风险，我们如何保护好自己呢？

白涛医生：在新冠疫情期间，即使是在消化科日常工作中，我们消化科医生也一定不能忘记做好个人防护。目前，除了肯定的空气和飞沫传播外，新冠病毒还很可能经过粪口途径传播。因此，对于消化科医生而言，比较特殊的暴露风险还有内镜操作或者床边操作。我们在工作中做好基本的个人防护很重要，包括口罩、护目镜、手套。另外，大家要谨记“带手套不能够免除洗手的重要性”，工作之后必须要保证手部卫生。

消化界：为什么新冠肺炎患者会出现消化器官损伤，主要的损伤特点和可能机制是什么？

白涛医生：新冠肺炎导致的消化道损伤的特点目前尚不清楚，已有研究者在消化道黏膜发现了病毒的存在，而且最新报道有研究者在粪便中分离到活的病毒。事实上，新冠肺炎患者最常见的消化道症状是腹泻，但是也有一部分患者出现了纳差、腹胀，所以新冠肺炎所致消化道症状不仅限于下消化道，而是累及整个消化道。病毒致消化道损伤机制不排除有胃肠道黏膜的淋巴细胞的参与，或者是黏膜淋巴细胞的损伤，也不排除有肠道屏障功能和微生态在其中发挥作用。

消化界：根据现有的经验，以消化道症状为首发表现的不典型患者和典型的新冠肺炎患者相比，他们的转归有什么区别吗？这些患者的消化道症状与病毒感染的严重程度有无关联？

白涛医生：这个问题是蛮有意义的。但是目前尚无对这方面数据的分析和统计。我个人认为消化道症状是新冠病毒感染后的一种表现，或者病毒存在和侵入的方式。通常有消化道症状的同时也会有呼吸道症状，或者在消化道症状发生之后，会有呼吸道的侵犯，多数死亡病例的死因还是由缺氧所导致的机体的严重损伤，包括呼吸衰竭、全身炎症风暴导致的多器官衰竭。所以目前我们尚无法明确消化道症状对预后的影响，需要开展进一步的研究。

病毒感染后导致全身炎症改变，这种炎症改变可以表现在不同的部位。消化道症状就是对全身炎症的反映。同时，在疾病治疗过程中，会给予不同的治疗方案和方式，患者对于治疗表现出的耐受性和对药物的反应也是影响症状的重要因素。所以在疾病的发生、发展和治疗过程当中出现消化道症状的话，可能就不单纯是病毒所致，需要综合分析。

消化界：针对这类患者的消化系统症状，临床如何处理？

白涛医生：目前对于消化道症状的处理主要还是采用对症治疗，但是确实也需要关注对于肠道微生态的调节，这是因为维持肠道微生态平衡对全身免疫具有积极的作用。所以除了常规的治疗之外，我们会推荐患者使用一些微生态制剂，一方面是可以帮助维持肠道的微生态平衡，保护肠道的屏障功能，避免肠道带毒或者是肠道损伤之后引发的全身炎症的二次风暴；另一方面，微生态制剂的应用也可以预防治疗过程中所使用的药物导致的微生态失衡。

消化界：目前并不明确新冠病毒是否经粪口途径传播，但也需要警惕。那么针对这类患者，在流行病学管理上，有哪些特殊注意事项？

白涛医生：这个问题是非常有疾病防控意义的问题。我个人认为虽然现在仍然不能够全面认识病毒的传播途径。但是，粪口传播途径有较强的证据来支持。例如上面我们提到的最新发现粪便中检出活病毒。另外还有个个案报道，可能出现了同一栋建筑中住户的感染，并推测有可能是下水道排污卫生所导致。

这些比较零散的证据提示我们要做好疾病的防控，必须有效切断所有可能的传播途径。第一就是要戴口罩、重视手卫生，在不明确手卫生或者是其他的手接触物品卫生时，请勿揉眼睛、摸脸；第二就是要保持卫生间的卫生，需要对卫生间采取有效的消毒措施。这些方法可能切断不同传播途径，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

最后，白涛医生表示了对打赢这场战役的决心：“新型冠状病毒来势汹汹，但并不可怕。我觉得有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战争是少不了牺牲的，但是我们一定不要因为战争中所付出的牺牲阻碍了我们取得战役胜利的决心和积极抗战的勇气。同时，我们有全国人民有党和政府在背后支持我们，所有人一定要克服恐慌，努力做好抗战一线工作。在此，给广大患者送上祝福。同时也要对所有人说一声请不要恐慌，听从政府和国家的安排，一定能够平安度过这个时期。假如说不幸罹患疾病，请不要担心，要有战胜疾病的信心，你们的背后永远有我们的存在。”